第一种模式:自拥资质,自建团队,全链条作业,一体化服务
这一种模式,是一种规范踏实的模式,像产值超百亿的江河远大及二十多家规模上十亿的实力派幕墙企业都是使用这一模式运作。这种模式运作的企业一般都有长远的经营目标,体系化的市场布局,以及配套的大型产业制造基地,集业务公关、研发设计、项目管理、材料采购、加工生产、施工安装、售后服务、财务核算于一体的全链条作业,为用户提供可靠的一体化服务。企业的资质与企业的内核是相匹配的。
这一模式的运作形态源自计划经济时代的国有企业模式,幕墙业在国内的兴起源自上世纪90年代的大背景。一批军转民的大型国企涉足了幕墙设计安装工程领域,在那个年代也只有国企背景的企业有实力涉足幕墙,因为幕墙行业起步的时候,无论是人才资源、设备引进、材料的采购等只有国企才有人才储备和资本能力。全链条作业,一体化服务的国企运营模式为幕墙行业的起步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包括后来的远大江河及一些优秀的民营幕墙企业也引申了这种运作模式。
伴随着时代的变迁,自由经济的发展,国家基础建设投资规模的壮大,作为建筑行业一部分的幕墙行业,买方和卖方的利益博弈,使得幕墙行业的运营环境发生了变化。针对不同幕墙项目的特点,业务运作上需要机动灵活的应变,使得这种全链条,一体化服务的模式,(尤其是国企)在局部运作层面面临峻考验。比如项目的公关、收款结算,每一关都有不少的行业潜规则。
2000年前,一方面由于技术的局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劳动力成本低廉的原因,幕墙大多是框架式幕墙。框架式幕墙快速发展的优势在于加工安装技术门槛低,大多数的框架是幕墙都可以现场完成加工和安装工作。一个懂设计的技术人员,基本上就可以带领一个小施工团队完成一个一定规模的幕墙工程的项目。因此幕墙工程项目的私人承接,承接者利润是相当可观的,比公司承接,以公司身份运作所获得的利益高得多。
90年代的幕墙工程市场,一平方的隐框玻璃幕墙大概在1500元左右,2000年前后随着竞争的日益充分,价格大概下行到800元左右甚至更低,仍然有利可图。一个中等规模的幕墙项目(30层的商业大厦,幕墙面积约5000~10000平米)便可获利数百万元,无论整个利益链条如何分配,作为最终承接人,一个工程项目下来100来万的收入不是难事。一个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一年的收入远没有私下接一个项目获利多。幕墙工程的这些特点对个体单干的诱惑实在太大。
第一种模式的企业一般是项目经理负责制,也就是一个项目经理,从业务公关、投标、设计、采购、项目管理基本上是全盘统筹,也有实行部门负责制,业务公关、投标、设计、项目管理等个个环节由不同的部门分工合作,但是幕墙工程的特点决定了谁能接业务,谁就掌握话语权。谁只要接到业务了,组织一个小团队就能完成。在这种运作模式的情况下,不难发现,企业承接的项目费用成本越来越高,曾经发生过项目经理将接到好做的项目自己消化了,不好做的项目为了应付公司业绩需求才交给公司,同时将自己私下做的项目的费用分摊到公司名义的项目中去的情况,公司监管的难度越来越大。
一方面要面对市场公关和收款结算的巨大灵活性,一方面是要统筹管理全链条的作业的收支平衡,同时面临个人承包运作的竞争,使得这样模式运作的企业生存空间日益狭窄,因此,这种模式的企业只能通过苦练内功,提高管理效能,向规模效益挺进,一方面通过规模效益平衡内部利益分配。一方面通过占领高端市场获得相对规范的操作和较稳健的收益。
无论是江河远大,还是那一批上十个亿的幕墙企业,他们能执行这种模式走到今天并获得不俗的成绩,实属不易。而相当一部分企业迫于生存演化成第二种模式。
第二种模式:资质寻租,加盟挂靠,分工作业,分散经营
在私人承包幕墙工程的趋势日益严重的情况下,为抑制这种私人承包带来的种种不利风险,国家有关部门推行了企业资质认证制度,包括设计资质和施工资质,以规范取得不同资质的企业承接不同规模的工程项目及其取费标准。
2000年前后,随着国退民进的历史潮流,一批获得了一级(甲级)资质的幕墙国有企业通过转制加入了民营企业的队伍。这一时期,也是幕墙行业竞争急速恶化的时期,幕墙单价越杀越低,操作越来越不规范,回款越来越难,而这些都不是企业行为所乐见的,不少具有资质的企业转变了经营理念做起了“资质寻租”——加盟挂靠的模式。
因为项目的进入门槛需要资质衡量,而项目的操作又需要个人的灵活,因此,一些有业务关系和能力的个人开始寻找有资质的企业合作,这种合作因为利益最大化的约束又仅仅限于资质的使用。而对于有资质,又不想涉足太多项目操作的企业来说,这何尝不是一家便宜两家好的方式。所谓的挂靠就是项目合作者(俗称“包工头”)在项目投标的时候使用被挂靠企业的资质、既有业绩、技术资料的审核盖章及合同签署等。法律意义上是被挂靠企业承接这个项目,但实质上被挂靠企业只是出卖资质和配套的管理服务(有的甚至没有),收取合同总额的2~4%作为报酬。而挂靠者——项目合作者(“包工头”)往往有自己的第三方设计人员和施工队伍。通常,挂靠者会因应项目的特点和地域不同,分别找不同的企业挂靠。也有个人和企业采用深度挂靠的形式——加盟。也就是挂靠方(包括团队)与被挂靠企业的签有正规的劳动合同及社会保险,与企业的合作较为紧密,只是在劳务的核算上各自独立。往往资质寻租加盟挂靠的企业,规模也比较大,也就像一个巨大的“企业壳”包裹着无数个独立经营的个人或“加盟”团队。对于“资质寻租”企业来说,挂一个也是挂,一百个也是挂,如果一年数数亿的工程挂靠,也有过千万的纯收入,还不用那么劳心劳力去搞公关,和追款。
如果说,第一种全链条的运营模式要面临公关回款的诸多不确定性的因素及高成本项目监管的烦恼,那么加盟挂靠的模式,往往要面临更高的回报风险。我们不否认有做挂靠做得比较好的企业,但是也有因为挂靠这种分散管理出了问题要被挂靠企业承担后果的个案。品牌建树是长期而艰苦的,因为一个项目的处置失当,毁掉企业声誉也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幕墙工程领域充满着机会主义色彩,挂靠这一模式注定也是一种机会色彩浓郁的产物。